内容提要
总序
郑春
人文,使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。历史绵延、文化积累的印迹,形成独特的精神文化。艺术作为人文精神的载体,焕发出独有的智慧光芒。武夷山是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地,历史悠久,人文遗存丰富,延续传承这些渐逝渐远的精神家园,是义务责任,更是一种情怀。
在近代民族文化变迁中,我们时常丢失了自己的文化精神和人文情怀。失去文化领地的土壤上,除了对原生性物种的破坏,就是长出了变异的、侵略性的物种。今天,文化的复兴和繁荣,更要以人文传统的回归作为标志,在武夷山组织“人文武夷”中国古村落艺术调查活动,试图尝试寻找回归的途径和脉络,或许能有所收获。
武夷山是福建古村落发育较早的地区,进入新石器时代就有了人的活动、迁移,从干栏式到砖、木、石雕构建的精美建筑。及至明清时期,村落营造已有了较好的规划,加上人文元素的注入,并受理学、风水术数的影响,体现了不同时期的文化倾向、价值,反映出移民耕作方式,田园山水意境,退世隐居情结和自然诗画气氛。这些村落还保留着原住民,保存富有地域特征的生活方式,无疑是一个个文化生态博物馆,虽然时代变迁使他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了许多,有些房屋不同程度损毁。这也正是我们从组织“印象武夷”风景写生、“意象武夷”中德艺术家交流互动到“人文武夷”艺术调查的缘故吧。
“一群好兄弟,品茶做诗篇。风景灌眼眸,真情驻心田……”莫言先生题赠的诗句,正迎合了大家的心境,共同的人文情怀。几位艺术家,从“印象武夷”、“意象武夷”,水到渠成地走到“人文武夷”,两年时间也是我们举办艺术活动历时最长的一次。参与的艺术家们一次次离开繁华的都市,一次次舍弃喧嚣的商业活动,驻扎到村里,成为乡村一道夺目风景。殷雄对城村的人文历史如数家珍,被称为“荣誉村长”;王辉住村时间最长,成为村里老少爷们都熟悉的“王老师”;九杰住到了自然保护区桐木村里最边远的麻粟自然村,夜间也“被迫”写生,于是有了一个“星光”系列;陈铎填补了山北村创作的空白,他的调查涉及三个乡六个村,每到周末他的妻子便成了“随行记者”;梦光、晓燕、王琨把在上大学的女儿也调动参与其中,协助艺术调查的资料收集和整理工作,平添了一份亲情的温暖、和谐家庭的图景。在整个活动中,参与的艺术家们深入到历史、现实的事件、人物中,将心灵的历程形象化,融入到每篇文章,每一个笔触、线条和画面的结构、色彩里,以古村落生动的人和公共空间为“境象”,从传说故事、民间民俗和廊桥牌坊、古宅老院等建筑中感悟古韵流风,提炼精致缤纷的武夷人文优秀基因和珍贵历史遗产。
艺术观念的变化和发展,其价值不容置疑。在当代艺术越来越成为精英阶层的奢侈品的今天,更要培养根植大众的艺术主流。主流艺术不应拘于艺术家、画廊和美术馆、艺术刊物之间,深陷于被神化了的艺术体制、泡沫化的市场机制。艺术作为思想和情感的通路,现实生活的空间和人文现象才是真正意义的美术馆、博物馆,社会公众在与艺术家融合交流中,才能参与到他们自己生活的审美体验中。在“人文武夷”活动进行的过程中,从活动定位、题材选择、创作研讨都始终给予了这方面的关注和思考。2005年末“意象武夷”中德艺术家交流互动的作品在城村首展,以村民为主体的观众,他们观看展览的方式和评价,给每一位中德艺术家都留下了深刻的烙印,在这里参与、融入更胜于理解、诠释。看到村头巷尾创作的艺术家与村民在一起的画面,本身就是一幅极其生动的文化生态图。在我接触新闻工作二十余年中,每当看到艺术家们带着采访本、录音笔走村入户调查采访时,总有一种感动涌动,也让我有更多的期待。
“人文武夷”丛书的出版,愿能为远离大众生活空间的艺术提供思考、启发,唤起人们对人文传统回归的向往和对古村落的保护,给大众以美的滋养和观念的改变,谢谢朋友们!
成书之际,龚云表老师执意留白于我,作为始作俑者,权当“作茧自缚”吧。
2008年10月3日于武夷山
(文章来源:《城村表情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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